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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滩遗址S12地点发现综述

发布时间:2019-09-08 14:39    来源:亿点网    作者:赵静芳    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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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引 言

柿子滩遗址位于黄河支流清水河的下游,黄土高原东部边缘,隶属于山西省吉县。清水河发源于吉县境内,自东向西注入黄河,柿子滩遗址文化遗存即埋藏于河流两岸的二级阶地中。

该遗址于1980年由阎金铸先生发现。当年试掘即获得一批重要的文化遗物和大量动物化石。动物化石大都零散破碎,主要种类有田鼠、黑鼠、虎、鹿、牛、羚羊、猪、犀牛、鸵鸟等。石制工具1807件,由细石器和石片石器组成。其中楔状和船底型石核与萨拉乌苏、阳原虎头梁、沁水下川、蒲县薛关等地出土的极为相似;石片石器由直接打击法打制并经过细加工,以长型双尖尖状器和卵圆形弧刃刮削器为典型工具,与内蒙古中南部、山西西南部黄河畔薛关的同类工具有更多的一致性,是黄河中游地区极具特色的旧石器晚期文化。另有学者在对山西旧石器区系类型研究中将其概括为薛关柿子滩类型,认为这种文化可能是丁村77: 01遣存与水洞沟文化在黄河沿岸相互撞击而形成的新的文化类型。其分布区域北越内蒙古清水河,南抵汾河与黄河交汇地带,西临黄河沿岸,东到吕梁山西麓。鉴于其鲜明的文化特色和明确的时空分布,建议命名为“柿子滩文化”。

2000年以来,为了探寻黄土高原东部旧石器晚期文化面貌和旧、新石器时代过渡时期的考古学证据,重新认识柿子滩遗存的内涵与时空分布,柿子滩考古队在这里有计划地进行了三个阶段的工作。第一阶段为调查阶段(2000年),以柿子滩遗址为中心进行了拉网式调查,核查和新发现了25处地点。除将最早发观的地点命名为S1地点之外,余则按照发现的顺序依次命名为S2、S3、S4等。第二阶段为试掘阶段(200O一2001年),选择了20个地点进行定量探沟式试掘,确定了以高楼河村为中心、东西2公里的“高楼河中心区域”,该区域内文化遗物几乎不间断地绵延分布,主要包括:S9、S12、S14、S24等地点。该区域距离柿子滩S1地点约5公里,是继Sl地点之后,清水河下游发现的又一个古人类活动中心。第三阶段为重点发掘阶段(2001~2007年),对以上4处地点进行了连续的、科学的、深入的、细致的发掘,共发现了20余处古人类用火遗迹,数以万计的石制品、动物化石、烧骨、烧石、颜料、石磨盘棒、装饰品等文化遗物。

柿子滩遗址S12地点是“高楼河中心区域”重要组成部分之一,通过近年来的田野工作,我们在这里获得了大量重要的考古学信息。现将这一地点的田野概况及初步观察研究综述如下。

二  S12地点的发现情况

S12地点位于清水河和高楼河交汇之处。河流侵蚀作用现使第一级阶地缺失,但第二级阶地发育较好。阶地前缘陡坎上可以看出地层剖面自上而下为:灰黄色粉砂土,灰黄灰褐色砂质粘土;磨圆差、分选不好的砾石层;下伏中生代砂岩和泥质砂岩。

高楼河是清水河的一条小支流,在入河口处形成跌水。此处地势较为宽阔,水源丰富,是古人类理想的活动场所。S12地点处在遗址群的中心位置,西临S14、S24等地点,东有S9地点。2000年,在高楼河沟口附近调查时发现了50多件石制品,随即在该处进行探沟试掘,获得文化遗物67件,包括10件动物化石和57件石制品以及若干蚌片,并命名为“S12”地点。同时,发现了“原生层位”。调查和试掘显示出了该地点有可能是原始人类频繁活动的地方。

2001年,正式选点布方,发掘了SI2A和S12B两个地点。2003~2004年,在主动发掘的同时,为了配合309国道的建设,抢救性发掘了S12C、S12D,S12E、S12F 4个地点。2005年,又发掘了S12G地点。到目前为止经正式发掘的地点共有7个。在这7个地点当中,S12B地点的性质为搬运再沉积,暂不予赘述;S12G地点的资料由复旦大学陈虹整理,本文仅介绍S12A、S12C、S12D、S12E和S12F 5个地点的概况。

(一)S12A地点

S12A地点是在2000年调查试掘的基础上,在所发现的“原生层位”之上开掘的探方。经过2001年、2003年、2005年、2007年4次发掘,发掘面积75平方米,深度355厘米。

以北壁剖面为例,地层共分3层:

第1层:耕土层;

第2层:坡积土层,含有石制品、陶片、料礓石、现代瓷片等;

第3层:文化层,以灰黄色砂质黏土为主,含砂质黏土层和细砂层组成的沉积韵律,局部出现红色淤泥土条带。从平面上看,沙砾、灰黄色砂质黏土和红色淤泥土呈条带或者漩涡状分布。从距离地面150厘米开始出现文化遗物和遗迹现象,垂直距离150厘米的范围内未曾间断。

到目前为止,发掘未至砾石层,经解剖,下部堆积中暂未发现任何遗迹遗物。

共出土文化遗物5547件(筛洗品除外),其中动物化石3174件(含烧骨301件),石制品2364件,蚌制穿孔装饰品l件,赤铁矿颜料4件,鸵鸟蛋皮2件,陶器1件,瓷片1件。    

动物化石中可鉴定种类的骨骼仅有78件,包括马、羊、鹿、牛、猪、鼠、鸟类等,其中以马类和小型偶蹄类为多。其余均为残破的碎骨片和残块。    

经初步统计,石制品原料以各类燧石数量最多,达1452件,其次是各种颜色的石英岩682件;石英砂岩和脉石英分别为103件和53件,也占有一定比例;还有少量的硅质岩类、片麻岩、辉绿岩、泥岩以及砂岩等原料。石核分为细石核和锤击、砸击石核。细石核l6件,均为燧石制,有宽型、窄型和船底型。锤击石核和砸击石核共计26件,以锤击石核为多。石片328作,包括锤击石片、砸击石片以及压剥法产生的石片。细石叶159件。工具107件,包括精制品9l件、粗制品16件。精制品当中以各类刮削器为多,74件,包括直刃刮削器、凸刃刮削器、凹刃刮削器、凹缺刮器、复刃刮削器、端刮器等多个种类;尖状器9件,锥钻6件,雕刻器l件、锯齿刃器1件。砂岩石块28件。石制品中数量最多的是各种废片,包括残片、断块和碎屑,共计1700件。总体来看,石工业的特点仍然是直接与间接并用,锤击技术和细石器技术都很发达,间或使用砸击技术。

该地点以陆续出现“用火遗迹”、同一石料组成的“石制品碎屑区”、大量碎骨组成的“化石条带”、塌陷过的“原生层面”等包含大量文化信息的遗迹现象为其主要特色。“用火遗迹”是指在0.5—1平方米的范围内,红色淤泥土中夹杂大量红褐色烧土块或者灰烬,整个遗迹面布满残破的动物骨骼、石制品碎屑、烧骨,有的用火遗迹还包含烧过的砂岩石块和蜗牛壳,经常与石制品碎屑区和化石条带并出。石制品碎屑区指的是大量(经常是成百件)同种岩性的石制品集中于一定的空间,有的组合中既有细石核、细石叶,也有工具与碎屑,许多石制品可以拼合,通过筛洗发掘区域的土可以获得更加细小的石制品碎屑。“化石条带”是指呈西北—东南分布的化石密集分布区域,之所以呈条带状可能与堆积成因有关,几乎所有的动物化石均从红色淤泥土当中清理出来。“原生层面”本来应指上述的总和,但这里特指在2007年发现的表面上高低不平、包含有大量动物化石和3处用火遗迹、具有独特分布特征的人类活动层面。

S12地点群出土的石制品

1.蚌制刮削器(S12碳沟) 2.石英岩尖状器(S12碳沟) 3.6-8、11.燧石细石核(S12:1686、S12C:178、S12C:225、S12D:190、S12E:118) 4、5、10.石英岩刮削器(S12A:1514、S12C:110、S12F:100)

9.燧石端刮器(S12E:005)

从2001年起,我们陆续清理了用火遗迹10余处。尤其是在同一平面上发现6个分布范围不同的用火遗迹,均包含大量文化遗物,由此可窥原始人类当时的生活规模。石制品碎屑区域至少4个,包括肉红色燧石区域、黑色燧石区域、黄色燧石区域、红色石英岩区等。化石条带在2001年和2003年的发掘当中常见,西北——东南走向不变,出现马类动物下颌骨、髋骨、椎骨和肢骨以及大量破碎的、无法鉴定种属的动物骨骼。

2007年,我们终于清理出了2000年调查时发现的、由两层红色淤泥土组成的“原生层面”。这两层淤泥土都很薄,厚度仅1厘米左右,相距约lO厘米,第一层淤泥土包含物甚少,第二层淤泥土包含大量文化遗物和遗迹现象。整个原生层表面上高低不平,东北略高,西南略低,平面上有许多有规律分布的棱坎;从西北向东南有一条多棱的沟,西北处最浅,至东南处渐深。从沟东南出口处的断壁上观察到三组断层错位,说明这里至少经历了三次塌陷。另外动物骨骼的分布也可证明塌陷的存在,即本来是同一件骨骼,或者是生理上相连的骨骼却分别位于“断层”的上盘和下盘。

第二层淤泥土中还发现了大量可鉴定动物骨骼,包括角类、头骨、脊椎、肩胛骨、髋骨、四肢骨等大型骨骼。经初步鉴定多数为食草类动物的骨骼,有羊、牛,鹿等。有的脊椎骨和肢骨出土时还保存其原来的解剖学结构,例如发现9组相连的脊椎骨。经过初步观察,一些脊椎上有砍痕和切割痕迹,还有的四肢骨碎片上有明显的敲击痕迹。

同时,在第二层淤泥土当中还发现了3处用火遗迹,其中l处用火遗迹与以往的发现略有不同。除了布满动物长骨碎片、动物下颌骨、少量的石制品外,还布满了许多砂岩砾石,平均直径为10厘米左右,大小相仿,有的表面呈黑色,可能被烧过。同时,在此砾石用火遗迹范围的外圈还散布着与这些砾石大小相似的砂岩砾石。

该原生层出土遗物的分布特点也值得我们注意。探方的东部区域分布着比较大的动物骨骼,如相连的脊椎骨、相连的肢骨,羊角、动物上下颌,基本不见石制品。同时,这里没有如上述用火遗迹提到的直径10厘米左右的砂岩砾石,却有两块更大的砾石。其中一块呈不规则形,最大长30厘米,另一块呈条状,长度达45厘米。这两块砾石与大型的动物骨骼组合可能意味着这里是屠宰动物、肢解动物的场所。而西部区域主要由用火遗迹和碎骨以及石制品、烧骨、烧石等组成,似可解释为烧烤食物、敲骨吸髓的场所。该遗迹的分布情况较为清晰地反映出原始人类的生话场景。

根据出土遗物和地层情况可以推测该地点的堆积过程:原始人类频频光顾这里肢解动物,打制石器,点燃篝火,烧烤熟食,敲骨吸髓,形成了活动面;洪水期来临,人类暂时离开这里,红色淤泥土被水流携带而来在这里沉积,掩埋了活动面;过了若干年,由于地震或者其他地质原因,这里的堆积发生了几次塌陷,形成我们看到的原生层面。后来的人们仍然选择这个两河交汇的场所活动,又开始新的轮回:生活、掩埋、局部也发生了塌陷,形成了原生层位之上的堆积。

迄今为止,S12A地点已有两个测年数据,分别是距今16050±160年(骨制品)和距今18180土270年(骨制品),均取自2001年的标本。2007年标本的取样点比2001年标本的深约150厘米左右,测年标本正在检测当中,根据其所处层位推测其年代应该接近或者大于2万年。

(二)S12C地点

S12C是S12A东南方向的一个小山包,与S12A仅隔2米,从裸露的断面来看,这两个地点曾经相连,后来由于水流冲刷而相隔。

2003年底进行发掘。共发掘面积50多平方米,深度490厘米。

地层分两层,以北壁剖面为例:

第1层:坡积土层;

第2层:文化层,主要由灰黄色砂质黏土组成,下部出现砂质黏土层和细砂层(局部有中粗砂)组成的沉积韵律。

经解剖,下部仍有文化遗物出土。目前共出土文化遗物483件。其中动物化石348件,包括4件烧骨。仅有少数为可鉴定的动物骨骼,包括马的掌骨、羊的下颔骨以及鹿的肢骨,还有一些头骨残片、肩胛残片、四肢骨残片等。其余331件均为破碎的残骨片和骨骼残块。石制品135件。原料主要是燧石和石英岩,还有少量的脉石英、石英砂岩和变质砂岩。制作方法为直接打击法和压剥法并用。精制品主要以各类刮削器为多,共8件尖状器2件。另外还有3件粗制品。细石核8件,细石叶5件。很明显,石工业面貌仍然是锤击技术与细石器技术并存。

该地点亦发现了一处与S12A类似的用火遗迹现象:在2平方米范围内密密麻麻分布有动物碎骨和石制品碎屑。动物碎骨包括有草食类动物的下颌骨、指骨、肋骨、距骨等。石制品以黑色燧石为多,大致有成百件,最大长不足1厘米,最小的只有0.1厘米。这里也应当是一个古人类的临时活动场所,年代与S12A相近。S12C骨制品的碳十四测年结果是距今19375±60年。

总之,无论从分布位置、地层情况、出土遗物还是遗址年代方面,该地点都与S12A地点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三)S12D地点

S12D地点在S12A地点之南十几米处,与S12A隔一条小山粱。调查过程中在附近发现了细石叶,遂于2003年底在此处开方,面积40平方米,深度350厘米。

S12D地点的地层情况与S12C相似:

第1层:坡积土层;

第2层:文化层,主要由灰黄色砂质黏土组成,包含有砂质黏土和细砂层的互层,并且含有三层厚约1厘米左右的红色淤泥土层,但该淤泥土层不含大量文化遗物和遗迹现象,与S12A不同。通过水准仪测量,该地点与S12C处于同一高度。

出土文化遗物208件,其中动物化石171件,包括9件烧骨。仅有少量可鉴定动物骨骼,包括羊或者鹿的下颌骨、肩胛骨、炮骨下端、指骨等。其余160件均为动物碎骨。石制品仅有37件,原料主要由石英岩和燧石,还有少量脉石英和辉绿岩。石核种类有细石核和锤击石核,各1件。工具有刮削器、尖状器以及粗制品各1件。14件石片均为完整的锤击石片。另有残片和断块16件。石制品数量虽然不多,但可知该地点文化面貌也是锤击技术与细石器技术并存。

S12D地点未发现包含有大量文化遗物的用火遗迹,仅有一处含有炭屑的火堆。

虽然与S12A和S12C地点有山粱相隔,从地层情况和出土遗物可以知道,这三处地点的使用时间应当非常相近。

(四)S12E地点

S12E地点位于S12D之南,与S12D的水平距离为52.21米,垂直高差为14.05米。2004年春季发掘,面积35平方米,深度500厘米。

以北壁剖面为例,地层分为6层:

第1层:坡积土;

第2层:粉砂土;

第3层:灰黄色砂质黏土,较细密、松软,含石制品和化石;

第4层:灰褐色砂质黏土,较坚硬,夹粗砂、蜗牛壳、料礓石,含石制品和化石;

第5层:灰褐色砂质黏土,坚硬,带锈黄色斑点及条带,含少量化石;

第6层:砾石层,含粗砂、板状泥岩,大小不一,磨圆、分选都不好。

出土文化遗物356件,包括125件动物化石(含37件烧骨)和231件石制品。动物骨骼大部分为无法辨别种类的残骨片,共108件,仅有少数牙齿、肢骨残片和距骨,可能为小型食草类动物。还有鼠类的牙齿10件和鸟类舷骨l件。

石制品原料以燧石和石英岩为多数,分别为104件和89件,其次是脉石英,36件;

另有2件辉绿岩和1件其他岩类。石核7件,包括锤击石核5件、砸击石核l件、细石核1件。石片37件,包括锤击石片和压剥法制作的石片,前者占绝对多数。工具44件,包括精制品32件和粗制品12件。精制品包括刮削器24件、尖状器5件、雕刻器2件、砍砸器l件、锥钻1件。其中刮削器包括直刃刮削器、凸刃刮削器、凹缺刮器以及端刮器等。另有残片和断块140件以及石块3件。石工业的特点是以锤击法占绝对优势,存在零星的细石器技术。

未发现用火遗迹,仅有l处包含黑褐色土块的火堆,不能确定是否为人为所致。

(五)S12F地点

S12F位于S12E之东约25米处。2004年春季发掘,面积80平方米,深度450米。

地层共分4层,可与S12E地点对比:

第1层:坡积土;

第2层:粉砂土,含文化遗物;

第3层:灰黄色砂质黏土,细密松软,夹钙质镶嵌物,含文化遗物;

第4层:灰褐色砂质黏土,较坚硬,夹粗砂、料礓石。

共出土文化遗物71件,包括53件动物化石和18件石制品。动物化石当中可鉴定的种类只有鼠类,包括身体各部位的骨骼16件。其余均为零散的牙齿残块、肩胛残片,碎骨片。石制品原料以燧石占绝大多数,15件;其余为石英岩和脉石英,分别为2件和1件。石核3件,锤击1件,砸击2件。石片5件,包括锤击法产生的石片3件和压剥法产生的石片2件。工具中精制品4件,包括2件刮削器和2件尖状器;粗制品3件。另有2件废片。

未发现用火遗迹。有3处包含黑褐色烧土块的火堆,其成因尚不能确定,可能与人类行为无关。

   小  结

(一)地层关系

通过几年的发掘,表明S12文化层巨厚。根据上述地层情况,可以将这5个地点分为两组,甲组:S12A、S12C、S12D;乙组:S12E、S12F。甲组有三个测年数据,均未超过2万年,乙组暂时没有数据。为了搞清楚甲、乙两组的早晚关系,我们在S12C之南的山坡上开掘了一条探沟,探沟东壁的具体情况如下:

第1层:坡积土,沿坡分布,时断时续,最厚处达0.2米,最薄处O米;

第2层:砂质黏土与沙砾层互层,厚薄不均,较松软,砂粒有时呈透镜体状,局部含炭屑层、淤泥土层,含少量石制品和化石,厚12.4米;

第3层:灰褐色砂质黏土,致密坚硬,有孔隙,厚1.3米;

第4层:灰褐色黏土,夹锈黄色斑点,致密坚硬,有孔隙,厚2.1米;

第5层:砾石层,磨圆分选不好,砾径相差较大,大者近0.4米,小者不足0.O1米。

其中第2层可与甲组的文化层相对应,第3层与乙组的文化层相对应,由此可知,甲组的年代略晚于乙组年代。

(二)文化面貌对比

从石制品的总体面貌来看,S12地点的石制品组合特征为以石英岩和燧石为主要原料,制作技术为直接与间接并用,压制修整的锤击制品和发达的细石器制品并存,间或出现砸击技术,是典型的“柿子滩文化”特色。上文中根据地层情况将S12地点分为甲、乙两组,他们之间石制品组合有所不同:甲组中两种技术势力相当,而乙组中直接打制的技术占有绝对优势,细石器技术制品很少。鉴于甲组年代晚于乙组,这种区别也许代表了从直接打制法向间接打制法的过渡,为细石器技术在黄河中游地区的出现和发展提供了重要资料。

从出土动物化石的种类来看,甲组各地点之间的情况类似,均为大量食草类动物化石的骨骼,以S12A地点为最多,S12C地点其次。S12D地点出土物虽少,但动物骨骼占出土物的80%以上。除了少数大型动物骨骼之外,大部分为动物碎骨,这充分说明了这3个地点曾经是人类肢解动物、敲骨吸髓的场所。而乙组出土的动物化石较少,而且种类中以鼠类为多,它们并不是人类的狩猎对象,可能是后来进入地层的,这种情况至少可以说明人类在此处很少处置他们的狩猎对象。

从遗迹现象来分析,S12A和S12C实际上相连,S12A地点出土了10余处火堆和石制品碎屑区、化石条带等遗迹现象,S12C地点亦出土了1处火堆和石制品碎屑区。这两个地点无疑是古人类经常活动的场所,是他们选择的季节性临时营地,是S12地点的中心地带。S12E虽然没有发观含有文化遗物的火堆,但出土较多的石制品精品而未出现大量碎屑,则说明了这里仅仅是原始人类经常停留的场所,很少进行用火、烧烤食物或者是打制石器的行为。S12D和S12F出土遗物相对较少,而且缺乏真正意义上的用火遗迹,可能说明这里仅仅是人类活动的边缘地带。

    附记:著名考古学家吕遵谔先生早在1954年就参加了丁村遗址的发掘与研完工作。五十多年来,对山西旧石器考古学的研究做出了贡献,并十分关注柿子滩项目的田野工作和研究进展。本文作者在北京大学读研期间曾数次聆听大师的教诲,终身受用。谨以拙文献给吕遵谔先生八十华诞!

    致谢:柿子滩孝古队由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大学文博学院、吉县文管所组成,领队为石金鸣先生。参加过S12地点发掘的有阎金铸、宋艳花、霍宝强、阎雅梅、岳够明、乔文杰、李珺、刘连强、任雪岩、成胜泉、关惠、王恩霖、陈虹、李林、郑铎等同志以及山西大学文博学院2002级学生。畅红霞清绘了器物图。石金鸣先生在本文写作过程中给予了许多鼓励和帮助。在此深表谢忱!

(原载《北京大学考古丛书·考古学研究》(七)“庆祝吕遵谔先生八十寿辰暨从事考古教学与研究五十五年论文集”,北大考古文博学院编)

【参考文献】

①石金鸣:《山西旧石器》(《史前考古学新进展》科学出版社,1999年)

②石金鸣:《吕梁山西麓旧石器文化探析》(《山西省考古学会论文集(三)》山西古籍出版社.2000年)

③石金鸣等:《吉县柿子滩旧石器遗址群考古取得新进展》(《中国文物报》2002年4月12 日第1版)

④解希恭、阎金铸、陶富海:《山西吉县柿子滩中石器文化遗址》(《考古学报》1989年第3期)

【作者简介】

赵静芳——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员

(责任编辑:亿点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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