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祖山(二章)
● 宓 月
关于一万年,或者更久,史书也只能听信传说,布下重重迷雾。
只是,山还是那座葱郁的山。它选择了古老,选择了一种更为缓慢的遗忘。
风,从不同方向吹来,一遍又一遍,擦拭时间留下的影子。却总也擦不干净,那深埋的秘密。
“人根之祖,出在吉州……”民谣一代代传唱。
仿佛某种启示,你听到了远古的讯息。一条野径,引你走向了探寻之路。
攀山崖,越沟涧,你俯首捡拾岁月的残片,拼凑着华夏始祖生活的图景。当旧石器、陶片、骨骸重见天日,天空打开窗子,女娲和伏羲走下神坛,来到了我们中间。
一座山,固守着苍茫;一条河,浩荡着奔向大海。
你伫立山顶,接过昨天。未来,不再茫然。
生命的祭坛
仪式早已完成,依稀是伏羲、女娲的背影。
叩地问天的锣鼓,留下了宁静;清明的天空,驱逐了暴风骤雨;光阴里,长满了荒草般的暗示。
不会奔跑的石头,不会遮掩的天空,不会误读生命的血液,构筑了生命的祭坛。
是大地的骨骼,是石化的雕像;是血染的图腾,是夕阳涂抹的风景;是巉岩燃烧出来的火焰,是敬畏的标识……人祖之山,每一块石头都长成了人的模样,将历史宏大的命题还原成了一个个生命个体。
过去,毋须太多注释;唯有生命,需要永远祭祀。
这里,是你们的终点,却是我的出发地。